整个世界,或者至少是位于大西洋两岸和欧亚大陆广大地区的相当一部分世界,正在进入全球反应的展开阶段。“萌芽”阶段始于2007年的普京和慕尼黑;“成熟”反应阶段则始于2025年的特朗普和慕尼黑(如此前所描述的)。总体上可以说,整个世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仍在抵制,抵制得精疲力尽,却正因如此,现在才会出现这样如此大的补偿性反应热潮:抵抗失败相当于“失去”时间。
那些对特朗普和普京的风格和举止感到震惊的人应该记住,我们目前面对/应对的是一种非常温和的、“打过疫苗”后的反应。在一两百年前,类似的局势过程都伴随着一系列的血腥革命,就像深层地壳动态导致的大地震那样席卷各大洲。如今,至少在目前的开始阶段,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因为打了百年的疫苗,这个疫苗就是,选举政治。
如果此前的一般假设是正确的(见这里,一定程度上还有这里),那么这里可以做出三点补充性的假设/说明,以预测这一内容在特定历史时空条件下将如何体现:
1. 必须重申,右翼浪潮只是纯粹的破坏,这里不会有任何建设性的东西。在政治行动领域,右翼浪潮本身不会产生任何“新世界” —— 因为在右翼这里,顾名思义,“新世界”就是旧世界,未来就是过去,最好的起重机就是推土机,他们认为时代的意义不在于创造,而在于修正、平整、制动。当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反动的时代会随之结束。
3. 特朗普主义(不只有特朗普本人)最不可能的后果就是回归旧常态。对特朗普主义的否定将是人们在反动年代里发明的某种新现实 —— 就如我们一直在强调的:对选举政治的反思、对统治的反思、对新自由主义资本主义结束后的替代系统的热切构想。在这一阶段里,反思很可能是建设性力量的唯一职责;而当行动的时刻到来时,新思想将被快速付诸实践。
那么,反动时代会持续多久?在历史上的同类情况下,一次修复的尝试以及其可能性的失败需要一代到几代人的时间。但是,如果你认为历史动力学可信的话,那么,历史时间正在加速,现在向某种新范式的过渡可能会比以前快得多。当然,主观因素也很可能介入 —— 尤其是反统治的无政府主义运动、预示性政治实验和主动革命,它们会像防波堤一样切断正在崛起的反动浪潮,使其无法全面展开。当然还有其他突发的可能性,都在此框架内。但不论如何,问题的本质不会改变,那就是 —— 不会再回到过去了。不管喜不喜欢,所有人都在走向“新”的常态。一些中国人可能对新自由主义有太多幻觉,尤其应该尽快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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