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议制民主再现了压迫性的权力制度。民主可以采取多种形式,但为了争取民主,我们首先需要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
本纸条转载《三十五年后,我长大了... 天安门广场起义35周年研讨》,评论-4
中国所谓的海外民运,可以对标俄罗斯目前的纳瓦尔尼遗孀尤利娅以及维亚切斯拉夫·马尔采夫等这些人,很是相似。在俄罗斯有一个专门的词描述这种角色,叫:特氟隆反贼。比中国人所说得 “民豆” 更形象也更深刻。
特氟隆有毒,但只危害想吃饭的人 - 即变革需求者,它本身保护锅具 - 即体制/系统,它所隔离的是那些真正能对系统产生影响的物质 - 即意识形态信仰的反建制的力量。
特氟隆不破坏系统本身 - 对体制来说都是安全的;它保住了权力在精英内部的连续性。且鉴于特氟隆的表演欲望和表现力方面往往格外突出,其存在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主动宣传 —— 有幸于后冷战及新冷战玩家的嘴炮需求。故,对各方体制来说,特氟隆都是低成本高聚光的优选之品。
尤其是,保住这些特氟隆反对派的持续聚光,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隔离/并有可能削弱那些对系统真正形成挑战的解放力量 - 即那些反建制的具有意识形态信仰的力量。
说它“有可能”削弱而不是“绝对会”削弱解放力量,是因为,作为镇压系统用来申请维稳资金的首选工具,这些特氟隆也的确同时起到了保护/隔离解放力量的作用,他们的“舞台”吸引力了镇压的火力,形成了镇压者和被镇压者彼此需要的“平衡态”。
这两天来看到不少人在谈论食用油污染的那个新闻,比较之下长毛象居民就明显比墙内灵醒得多,不少象民能意识到该消息 “可以/被允许” 在微博抖音等始终都被严格控制的舆论舞台上保持住热搜地位,至少说明它并非是某种能够挑战系统的异议。其他的都可以不猜了。这绝不等于袒护罪行 - 作恶者必须承担应有的责任 - 而是意味着,真正的罪恶之源很可能已经被袒护妥当了。
我依然建议重新读下这个帖子,关于“为什么说中国这种体制没有反对派”。这个定义在中国有很深刻的误解。切勿小看术语的使用,叙事就是政治,在冷战/新冷战时期叙事是最强大的政治工具之一。使用某个术语,就意味着进入了/皈依了该术语创造者获益/或引领的政治。所以建议说话前请先判断下,该术语是否符合您自己的战略利益。再再再一次,这需要您始终战略清晰。
Iyp在此前解释局势时最后倒数第二段的那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在目前类似中国这种情况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1、建制左翼 —— 即 精英内部造反,也就是依赖于系统内掌握资源的所谓 “健康力量” 以改写游戏规则。再分配 —— 把曾经只对A有利的规则改为对B有利,或者对AB都有利。而边缘C,则仍然是边缘。顺便说,保持“边缘”的足够大规模,对任何建制来说都是最有力的选项,您不必亲自成为委内瑞拉的毒枭政权也能意识到这点(毒枭势力将该国需要依靠救济才能活下去的人口比重提高到并维持在超过总人口一半的规模下,以确保自身在选举中的多数地位。同类手段的案例在地球上可以再找到一大堆。)
关于什么是左,“35年”这本书里也写得很清楚了。
2、无政府主义 —— 即 主张彻底离开这个拜占庭游戏。结束城头大王旗,结束权力,结束等级压迫,没有人能统治剥削其他人,而不是满足于换一个新的统治者和新的压迫方式。
显然,第一个方法更“快”,虽然历史上无数经验都能证明这不是终极解决方案,但作为过渡方案,依然最容易得到支持。第二个方法则慢得多,且需要持续在第一个方法的支持势力中进行抗争(体制内健康力量上台后首先做的就将是加强维稳而不是减弱,以铲除任何有可能动摇权力宝座的动态,尽可能降低其夺权成功的可复制性。)
但只要越多人了解第二种方法的存在、及其可行性和价值,迷信第一种方法的人就会越少,其能“控制”住的支持率就会越低。
换句话说,我们目前为止最需要努力的部分是,让更多人意识到继续往前走的必要性,即直接民主的必要性。而不是满足于拿到选票和现统治者下台。
需要注意的是,现政权会重点防备 - 真正的重点防备 - 上述两种方法的支持者,但这绝不意味着这两种方法有任何一致性(虽然无政府主义者承认第一种方法作为步骤的策略有可商讨空间)。